Bruce McLellan - History of Grizzly Bears and People in BC

主辦單位:國際自然保育聯盟熊類專家群組(BSG) 、台灣黑熊保育協會、國立屏東科技大學野生動物保育研究所
協辦單位:林務局、玉山國家公園管理處、台北市立動物園、內政部營建署
贊助單位:玉山銀行、宏遠興業股份有限公司、國家地理雜誌、挺挺網絡社會企業
報導連結:【與熊熊大師有約】從獵捕到與共存:加拿大卑詩省人熊關係演進史
延伸閱讀:https://thought-of-animal.com/index.php/database/73-2017-01-24-13-13-07/628-bruce-mclellan.html
摘要圖片取自 台灣黑熊保育協會臉書粉絲專頁


摘要/李奕萱

Bruce McLellan是研究棕熊超過三十年的學者,這次主講人熊關係在卑斯省的發展歷程。卑詩省位於加拿大最西邊,山多人少,居住著黑熊和棕熊。1800年,棕熊主要分布於北美洲西半部,從原住民的熊齒項鍊可見人跟熊早有互動。歐洲人進入北美洲後,西進的行動帶給野生動物一大衝擊,再加上之後的淘金潮、加拿大太平洋鐵路建造,人類版圖逐漸拓展,大量棕熊遭到獵殺,生活範圍逐漸限縮。20世紀,在媒體的影響與動物權的發展下,人對野生動物的態度逐漸改變,也因為棕熊被政府視為有價值的動物,而讓棕熊受到狩獵規範的保護。現在,相對以前,棕熊得到較好的生存機會,然而在人與熊生活範圍交疊的地區,人熊衝突一再發生,Bruce McLellan因而和夥伴推動Bear Awareness(熊倡議),試圖解決問題,以達到真正的人熊共存。


**版權為Dr.Bruce McLellan所有,請勿任意盜取內容。

逐字稿/譯者:李奕萱

我本身研究棕熊很多年,過去住在森林裡,家人都在森林長大,我們獨居。我覺得這個經驗非常美好,但是我覺得重點在人和人的價值,決定我們有沒有辦法做熊的保育。學習跟熊有關的事情很棒,熊也是非常美好的動物,但不是靠熊來救熊,而是人的態度來決定。

我今天會用我住的省來當範例,看人類的價值還有態度有什麼改變,在過去兩三百年。我本身對歷史也有興趣。

先來看卑詩省,先來上地理課,上面就是加拿大,是全世界第二大國家,國土面積廣大,最西邊就是卑詩省,一邊是太平洋。在這裡他的地形很崎嶇,有很多山,卑詩省人口非常少,黑色部分人口密度不到一個人。卑詩省有些地方完全沒有人居住,頂多就是兩三個原住民,有的時候狩獵祭有人去,但大部分都沒有人居住,大部分人都住在溫哥華地帶,比較南邊的維多莉雅跟溫哥華。卑詩省有很多山,很少人住在山上。我們這邊有兩種熊,就像Dave講到的有美洲黑熊,他們是比較友善的熊,我跟我太太會在後院看到熊,我們不會餵他們,不過後院本來就有一些天然的食物。黑熊不是只有黑色的,也有白色的或白色偏紅。

再來是棕熊,體型是黑熊的兩倍大,聽說沒有像懶熊一樣兇猛但還是算兇猛,他沒有跟老虎生活在一起過,但曾經短面熊共存許久,和其他大型肉食動物,例如恐狼、劍齒虎。他也可以算是比較凶猛的熊,而且體型比剛剛講的美洲黑熊大。他的前肢非常強壯,常用於挖掘,爪子也很長。

在1800年代,這是棕熊在北美的分佈,很有趣的是,在東邊沒有任何棕熊,雖然有在那邊找到化石,西岸也不是非常多,雖然像鮭魚等等的食物來源非常多。
可能過去那裡有很多原住民,這裡有一些1850年代,你可以看到他們的項鍊,他的項鍊就是棕熊的爪子,看得出來人跟熊是有互動的。可能在過去人類密度比較高,就沒有那麼多棕熊。原住民人數應該比我們所知的高,因為歐洲人帶去天花等等的疾病後,原住民罹病死亡,等歐洲人到達西岸的時候,很多人已經不在了,他們紀錄裡的應該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歐洲人到了新大陸之後,有蠻大的變化,對棕熊也是。最早可能目擊到棕熊的時間點,可能是1532年,當時Narváez 軍事行動跨過北美洲,他們是從加勒比海到佛羅里達,又跨越亞歷桑那州、新墨西哥等地方,他們都沒有講到有看到棕熊,但在路上應應該有看到。

1666年,第一個寫到棕熊的西方作家Claude Jean Allouez,他從來沒有真的看到過,他是法國人,大概來自魁北克,他寫到,他聽說過巨熊的存在,棕紅色,有巨大的爪子,會吃人。

1793年,Alex Mackenzie為第一個橫渡北美洲北方區域的人,他經過加拿大,他有一次在草原看到熊媽媽帶著小孩,是在海邊。

1804年有一個比較有名跨越行動,Meriwether Lewis和William Clark,在西邊海岸待了一個冬天,路途上獵捕了四十三頭棕熊,很多都是在草原上看到的,大部分是在山的東邊。這有點預示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後來,在十八世紀中期在當地發現金礦,世界稍微改變了。一開始,主要的掏金熱是在加州,一八四九年,有很多人移入,對棕熊有很大的影響,他們很不喜歡棕熊,也不喜歡狼和美洲獅,因此他們開始大量射殺。在大概十年後,開始有許多加州掏金的人往北跑到卑詩省,當時還沒有加拿大,卑詩省也不屬於英國殖民地,就是一個什麼都可以來的區域,有很多華人也會到卑詩省淘金,全世界很多人都來掏金想發財,但很少人真的成功。靠近卑詩省的最後一波淘金潮Kiondike是在1897年。

1885年,加拿大太平洋鐵路橫貫加拿大,有兩個重要的原因,沒有鐵路的話,卑詩省會成為美國的,另外,過去沒有鐵路,要靠馬匹來橫跨加拿大很花時間,有鐵路就變便利。接下來更多熊被殺,有很多熊跟人在食物、畜牧上的衝突,而導致這些棕熊被殺害。

2017年棕熊只出現在圖上深紅色的區域,我們可也以看到不同時期、地區最後看到棕熊的紀錄,一九六二年在墨西哥,一九二四年在加州,一八九七年在美國中北部,1979年有人在科羅拉多州殺了最後一隻棕熊。

這張圖可以讓我們稍微了解當初人怎麼看待野生動物,這是1922年到1931年卑詩省政府提供政府獵殺野生動物的賞金,他們付錢讓人殺了三千多隻狼,將近四千的美洲獅,還有七千隻老鷹,他們付錢讓人殺害所有獵食性動物,烏鴉,因為他們吃幼鳥,還有老鷹,這是當時人們的看法。

某程度上狩獵計畫拯救了棕熊,因為狩獵有害動物的賞金計畫不包含棕熊。棕熊本身就很有價值,一直有人獵捕。例如1919年狩獵規定提到,灰熊是吸引外地獵人的主要獵物,會有人從歐洲、美國前來,因此有保護的價值,就不會下毒來試圖殺光他們。然後也限制捕獲的數目為3頭。(”grizzly is one of the chief attractions to non-resident sportsmen, and as such is worthy of conservation” so reduced bag limit to 3)以前沒有限制。

1964年,開始要預付五塊錢,以前的話你只要看到就可以隨意獵殺熊。你不需要提前申請。

1968年禁止誘捕熊,以前最常見獵殺熊的方法是先射殺誘餌,然後等熊出現再獵殺熊。同年,也開始保護母熊及幼熊。

人跟動物的關係漸漸改變,1942年小鹿斑比這部電影推出後,大家開始用不同的觀點來看動物,把人的價值加在動物上,1975年Peter Singer動物權的運動也大規模展開。

另一個重要的轉捩點是Craighead兄弟1959年在黃石公園的棕熊工作,他們很有名因為他們在國家地理雜誌寫文章,也有影片拍他們。他們負責管理美國國家公園。在黃石公園的時候,他們讓熊可以吃垃圾,很多人會來圍觀。

不過後來1967年八月12日發生重大改變,從1872到1967年只有三個人被殺,有兩個人還是自找的,有一人用雨傘戳小熊,母熊才來追他,另一個人有一車食物,有公熊來搶食,他回擊就被殺了。然而在八月十二日,有兩個年輕女性在同一晚、冰河國家公園的不同地方被殺害,引起北美洲的震驚,至就導致災難來臨
有俗語是Shit hit the fan,但熊的話就是Scat hit the fan,美國國家公園在很短的時間內關閉垃圾場,因此開始Craighead和國家公園的爭論。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 Investigation開始追蹤後續情況,因為Craighead兄弟預測棕熊在黃石公園可能會絕種,因為如果關閉垃圾場,熊就會進入露營地,因此被射殺。

1975年,棕熊被列為瀕危物種,你可能會想這跟加拿大有什麼關係?但美國發生的事,也跟著影響加拿大,我們很多方面是很類似的。

在卑詩省,1976年,我們進一步縮緊狩獵規定,要用抽籤才有獲得狩獵許可,只有一定人數可以獵捕棕熊,因此被獵殺的數量大幅度下降。同時我們還會進行入園管理,很多道路會進行管制。1977年,在卑詩省第一次預測說有六千六百隻棕熊,雖然不一定是正確的數字,幾年後證實應該是錯誤的。

接下來我們這些老人就要出現了,這是我跟我太太,我們1977年搬到當地。我們開始針對生態製圖等方法進行族群的估計,1990年估計有超過一萬三千頭棕熊。我們開始進行了很多討論,一方面有動物權方希望完全禁止狩獵,他們告訴大家棕熊狩獵不永續也不道德,如果維持現在的獵殺情況,會讓棕熊絕跡。真的讓爭論更兇的,是當時一個新聞記者Nicholas Read,他也是動物保育權的倡議人士,他所工作的是卑詩省最大的報社,他跟政府漁業生物學家Dionys de Leeuw合作,他也不喜歡棕熊狩獵。他們合作之後,生物學家也說棕熊可能因為狩獵絕跡。Nicholas Read用聳動的報導寫說,生物學家說棕熊會絕跡,這很常見,他都在新聞寫這些。還有一些獨立研究學者說在這省只有三千頭棕熊,因此當地居民覺得很混淆。

獨立生物學家質疑,怎麼會從六千六百上升到一萬三千?很明顯你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且他們就跟動物權人士還有媒體合作。
同時,卑詩省有越來越多人熊衝突。在我住的地方非常嚴重,我小孩現在已經三十九歲,在他們還是青少年的時候,以前週五週六晚上比較晚回家時,我們不會擔心他們酗酒,反而是擔心他們遇到母棕熊和小熊,因為我們城鎮有很多熊。後來爭議浮上檯面,是因為有保育人員在城裡射殺黑熊媽媽,他將會被起訴,他在城裡很有名,所以引起很大的注意,因此我們必須做一些事。

這是在Revelstoke被殺害或遷移的棕熊的數量,從1986年到2018年,每十二年統計一次,每年平均有十二頭棕熊被射殺,黑熊的話大約四十隻。於是開始關閉垃圾場,開始了Bear Awareness Committee公共倡議。當地保育辦公室大家組成委員會,這個跟後來改變有很大的關係。Royal Canadian Mounted Police也在我們的委員會裡。市長、國家公園還有一些非營利組織,還有我,我是在林務局。我們會有熊倡議的協調員,也移除很多城鎮的水果數,針對垃圾場、果園設置規範,我們慢慢改用防熊的垃圾桶,同時也有很多教育的計畫,之後就不用再為這樣的衝突射殺棕熊。也有可能是因為我們之前殺的差不多了,不過他們還是有出現。但我們覺得Revelstoke的行動還是得到很大的成功,也因此可以看到很多棕熊的雕像。

後來也影響其他卑詩省的城鎮,人熊關係開始改變。同時,當時有很多公民和平的不合作運動,有關林業管理、挖礦、資源管理,過去林業可以四處砍伐,但人民受不了了,所以人民站出來參與運動,例如佔據道路,媒體很喜歡拍他們,就叫做森林裡面的戰爭。

1990年,因為抗議行動多,我們開始國土計畫,決定哪裡可以伐木哪裡不行,要怎麼規劃資源。我們也有老齡林的計畫,我們有很多老森林,裡面的樹高達一千歲,這麼長時間裡都沒受干擾,除了挖礦的活動,我們不希望那裡的樣態跟歷史的森林被影響跟破壞。同時我們有保護區的策略,也有土地跟資源管理的計畫。保護區從1990到2010年翻倍成長,對整個熊的族群有好的影響。

1990年代中期,政府對針對棕熊有具體保育策略,也開啟計畫盤點更準確的熊隻數量。然而問題是,一九九五年我們不知道怎麼數熊,政府說:好我們一起用嚴謹的方法做群聚調查,但生物學家表示:我們不知道怎麼做啊。我們曾用家庭攝影機拍照來追蹤,有些戴無線電圈,我們來研究有戴的數量比例,我們再來預測數量,但效果不好。

後來我們跟年輕研究生喝咖啡,討論到可以用小熊DNA來幫他找到爸媽,他告訴我們DNA可以從熊毛獲得,我們就完全改變作法。我們開始用熊毛的陷阱,從熊毛獲得DNA,再從這個估計整個熊的數量。這是我們在1996年第一次做的,我們有三個人一起研究怎麼做,後來我們用同樣方法做了更多,在整個卑詩省,但他人的質疑依舊,還是有些人說,我們不知道我們在做什麼,有一大堆人(Suzuki Foundation, Raincoast Conservation Foundation, Commercial Bear Viewing Association, Coastal First Nations, Bears Matter, Valhalla Wilderness Society),包括原住民團體,還有反熊隻狩獵的組織,他們說是永續的問題,但他們只是認為狩獵熊不道德。

有一些非常投入的都市人,我們都說,他們就在城市,喝卡布奇諾,關心動物,他們就說狩獵不是文明社會應該做的事情,說一隻叫希望的熊但可能被殘忍的獵人獵殺,渲染很多情緒。還有一些自稱的熊專家也會參一腳,他們都是非常聰明的人,他們會用棕熊的狩獵來做其他的事情,他們會說百分之六十八到八十四有棕熊出現的範圍的自然生態都應該被保護,禁止棕熊狩獵,但如果要保護卑斯省68%到84%棕熊活動範圍,禁止伐木、採礦,那基本上你就是禁止一切的伐木跟採礦,因為我們幾乎整個省都有棕熊,所以他們其實是藉此來阻止其他的資源開發。

媒體很投入,因為他們很喜歡爭論,喜歡讓人難受,所以他們很喜歡這個題目,他們每一次都會搞砸事情,很多時候會引述別人,但卻把人家沒有講的話報導出來。這邊講說,政府讓獵人可以殺害50%以上的母棕熊,但事實上,這並不是說母棕熊一半以上都被殺害,而是被殺害的棕熊裡面有蠻多的是母熊,政府不是容許獵人狩獵一半以上的母熊。還有一句話是講說,我們加拿大人竟然還讓外國人殺害我們最寶貴的動物。這個在新聞上非常有情緒渲染力。
2000年,我們有做十四個熊隻數量估計,我們知道數量是樂觀的。2001年新政府禁止狩獵,接下來又重啟。2003年開始做獨立的科學研究,聚集學者包含從美國來的Dave,檢視政府政策,讓大家知道目前政策並沒有讓棕熊絕跡。

然後社群網站開始盛行,這是一個冰球的選手,他殺害了一隻熊,他把照片上傳到臉書和IG,大家都覺得很生氣,他也遭到起訴。但他其實沒有真的算違法,他是卑詩省的人,為美國隊打球,被認定不是居民,所以他就被起訴。還有很多獵人的這些照片,照片裡很不尊重動物,讓很多人看到就會很生氣,覺得要對動物更好才對。麥莉(歌手)也在歌裡講到說狩獵是邪惡的事情。很多人受到他影響,他有一次到西岸來談熊。

最近,我們有第二次獨立審查,Dave也一樣有參加,我們也同意說族群狀況不錯。現在政府是左翼新民主黨政府,前一個政府是右翼的,左翼政府禁止棕熊獵捕,這是幾年前的事。

目前,卑詩省有一萬五千頭棕熊,我不曉得黑熊有幾隻,可能五、六萬隻,但現在不能獵捕棕熊,我沒有什麼意見,但我回顧我的職涯時,覺得蠻有趣的。我退休了,已經六十六歲,有些生物學家年紀比我大還沒退休,不過大概也快了。現在也有新一代生物學家加入,這是我女兒,他才剛交了博士論文,那是我的機師,他是那裡最棒的生物學家。我們有新一代的生物學家接替我們的工作,棕熊未來應該也會發展得不錯。我希望以上是個有趣的故事,重點是想說,人類的價值會影響我們所採取的行動,大家覺得要保護熊的話,也可以去改變法規和體系。


Q:朋友帶著狗去惠斯勒玩,在商店街遇到美洲黑熊,他不知道要怎麼辦。遇到黑熊怎辦?
A:惠斯勒有很多的熊,這是另一個例子,就像Revelstoke,有一個女性覺得很不高興,因為看到保育人員殺害棕熊,所以她開始把惠斯勒版本的Bear Aware,組織很多人一起阻止保育人員再去殺害棕熊,他也減少城內對熊具有引誘性的東西,惠斯勒的棕熊數量因此不斷成長,當地社群其實跟熊一起生活,面臨的挑戰是有很多遊客前來,很多遊客從來沒有看過熊,完全不了解熊。像我女兒有講過,十五年前他在惠斯勒工作,到處把熊從房子旁邊趕走,她有很多好笑的故事可以講。我告訴你們一個,有一個澳洲人去玩,很多年輕澳洲人會去玩,18到25歲,澳洲人都很喜歡派對,有個可憐的澳洲人酒喝太多,他很不舒服,倒到地上就吐了,醒來的時候就有一隻熊在他臉前看他。在惠斯勒其實不用太擔心熊,因為熊很習慣周邊有人,如果看到熊,轉頭就走應該就不會有事。重點你不要留下一些東西會吸引熊,這很常發生,這種問題很常發生在惠斯勒那裡有很多黑熊、棕熊很少。

Q:剛剛有提到小鹿斑比跟電影等媒體,想問媒體跟創作者寫環保議題應該有什麼自覺?
A:我其實沒辦法告訴他們應該要有什麼樣的自覺,因為每個人都有個人得價值觀,但常常在寫這個主題的人,我覺得他們比較像是動物權的人士,道德感很重,反對狩獵,他覺得除非有必要,不應該去殺害野生動物,所以寫的時候觀點就是這樣。我覺得這樣也沒有問題,但也有人是主張狩獵的,就會寫出不一樣的觀點。不過大部分在卑詩省的記者都是都市人住在溫哥華,大概從來沒看過熊,就會說不該傷害動物。我們現在也的確沒有了,我們還是有這樣的情況,保育人員一年可能會殺一千頭熊,因為很多社區有太多黑熊,但現在保育人員殺害的數量已經很少,只有在覺得有威脅才會射殺,例如跑到家裡面。

Q:當政府又從左變右,保育怎樣持續?
A:政府和民主就是這樣,會不斷更替,在政府部門工作的機構、專業人士一直會碰到不一樣的政府,有些年你們有好的預算,因為政府打算投入,有些年沒有預算,因為政府想做其他事。當然你也可以想辦法用其他財源來度過這段時間,像是NGO或企業贊助,但這就是民主的狀態。台灣也會有政黨輪替,你會有不一樣的政府,優先工作就不一樣了,但我們也活下來了嘛,我們都會學會如何應對。

Q:研究常常要去外地非常久,沒辦法和家人相處,下次回來小孩就變很大,你怎樣讓小孩知道這是有意義的工作,甚至變成這方面的專家?
A:在我們家比較不一樣,因為我們住在小木屋裡面,四乘五公尺的大小。我們在那裡養育小孩,山谷裡面只有我們,所以這邊一千六百平房公尺的土地只有我們住在這裡,我們小孩就在那邊長大,兩歲就開始幫忙抓熊,他們就坐在棕熊旁邊,我太太幫忙做筆記。他們還以為全世界的人都在做這種事情,比如我們這邊有研究熊的、或研究狼的,他們就覺得全世界都是這樣的人。所以對我來說並沒有這樣的問題,我的太太也是住在小木屋十二、十三年了,然後他也一樣,我們可能就住在帳棚,他六十七歲也是住在帳篷裡面,我兒子也去碩士班做棕熊研究,我女兒剛從博士班畢業,他三十九歲了,他們都是在研究動物。你可能問別人比較準,因為我們都是生物學家。

Q:有這麼多動物,最剛開始是什麼啟發讓你開始研究熊?
A:我剛剛給大家看1977年我跟太太在小木屋,那是我第一個工作,我研究駝鹿了一年,後來又研究了山羊四個月,後來老闆說你想不想研究熊?我說,我還有什麼選擇?他說有人在卑斯省北邊研究羊,你想住哪裡?我就,好啊那就研究熊。這不是我設定的目標。我也花了二十年研究加拿大馬鹿,那非常不同。我夏天研究熊,大部分熊科學家接下來會留在辦公室整理科學數據,我不想這樣做,所以我冬天研究加拿大馬鹿,我一年野外工作從四月到十一月研究熊,十一月到四月研究加拿大馬鹿,對我來說是個很好的安排。

Q:我們談到永續性、狩獵,是不是有方法估計怎樣狩獵的數量是可以確保物種永續的?有這樣的計畫和研究嗎?
A:現在已經沒有所謂的狩獵獎勵金,賞金在1960年代結束,現在主要的問題是合法狩獵跟熊種的永續,同時我們也學到很多棕熊被人類單純殺害,這些跟狩獵無關,這比較像我們所有相關的人類活動是否能確保熊類永續。我們也進行了不少研究,過去四十年的研究中,棕熊比想像中更能適應,他們吃什麼都可以,只要得到高品質、高能量食物就可以存活,只要人不要殺害大多棕熊,接下來要做的,就只是確保不要過度狩獵和射殺,接下來Michael會告訴你們我們做了什麼,來試著減少人殺熊的數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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